第(1/3)页 长林当屠抚摸着自己手里的那柄精铁铸造的宝剑,缓缓的开口:“汉朝人在龙城那边搞了一个‘编户齐民’,哲本、乎涉等十几个氏族的大王和贵族,都被汉朝人杀了……” 帐中贵族闻言,都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有着类似的风声。 但没有人敢相信。 甚至听到的人,都以为对方在开玩笑,或者干脆以为对方是北匈奴的单于庭派过来挑拨离间的间谍。 所以,大家也就只是笑笑而已,几乎没有人当真。 毕竟,几千年了。 自打有引弓之民开始,这草原上一直就是流水的霸主,铁打的氏族。 东胡、月氏、匈奴相继交替。 但,谁见过胜利者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其他部族、氏族拆散、肢解的? 没有! 从来没有! 哪怕是冒顿单于和老上单于的时代,匈奴人也不敢这样。 因为,谁这样做,谁就是在与所有引弓之民为敌! 所有的部族,甚至包括那个霸主的本部部族,也会跳起来的。 但,现在,这个事情,从长林当屠口中说出来,众人就不得不考虑这个事情的真实性了。 当然,狐疑者,还是有许多的。 一个穿着貂皮大衣,戴着狼皮帽的贵族就站起来,瓮声瓮气的说道:“大王,您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谣言了?汉朝人敢用这样的政策吗?他们就不怕整个草原都与他们做对、为敌?” 别看汉朝人在正面战场上,将匈奴主力打的哭爹喊娘,只能夹着尾巴逃过大漠,蜷缩在漠北,靠着戈壁天险自保。 但,草原部族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 仅仅是在这幕北地区,点点人数,还是有着大约一百万上下的人口。 可以拉出数万骑兵,与汉朝狠狠的干一架。 哪怕战败了,也不要紧。 打不过就跑! 幕南地区如此辽阔,南北纵横数千里,东西宽也有两三千里。 哪怕是骑着战马,不眠不休的奔跑,也需要一个半月才能来一个来回。 是以过去,哪怕匈奴帝国全盛时期,也对小月氏、丁零和羌人无可奈何。 甚至没有办法处理这些打不过就跑,跑不过钻山沟沟的部族。 现在,汉朝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连自己都知道的事情,汉朝人难道会不清楚? 是以,无数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长林当屠身上。 许多人都在心里怀疑,这个大王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想要找个这样拙劣的借口和理由拉着大家伙一起去跟汉朝人拼命? 汉朝人那是好对付的吗? 匈奴人都在汉朝人面前不堪一击,损失惨重,连军臣都死在了战争之中! 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是汉朝军队的对手? 恐怕会被汉朝人轻松碾压! 长林当屠看着众人的眼神,呵呵一笑,拍拍手,道:“乎涉大王,请您来与各位头人解释一下罢……” “遵命!伟大的长林王!”帐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爬着爬进大帐之中,对着居于上首的长林当屠磕头说道:“我,乎涉糜,拜见伟大的长林王以及诸位长林氏族的头人……” 众人转头看过去,当下就有好几个人惊呼出声:“乎涉王,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乎涉,也是幕南的一个小部族,过去曾经与长林氏族共同挤在一块贫瘠的牧场上抱团取暖,十几年前,当代的乎涉王也就是这个乎涉糜攀上了单于庭的高枝,被一个大人物认作奴隶。 于是整个乎涉部族鸡犬升天,被那个大人物动作到了龙城一带放牧。 曾几何时,这乎涉人是无比高傲的,这乎涉王更是一口一个我主子是XX,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但现在,这个乎涉王却是狼狈至极。 他脑后的发辫都乱成了一团,浑身上下更是沾满了血污。 “汉朝人!是汉朝人!”乎涉糜看着那几个他的熟人,终于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乎涉王请详细的告知诸位头人……” “遵命……”抹了一把眼泪,乎涉王一五一十的将发生在他身上和他的氏族身上的悲惨之事倾诉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乎涉王的口才还不错,至少,他诉说的事情,前后贯通、通顺,而且极具感染力! 随着他的诉说,整个大帐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