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倒悬天。 雷电同火焰不断地在苍穹之上交织着,逆流之河上,一块儿破旧的木板上飘着两个人。 苏北紧紧地拥着女子纤细的腰肢,他的动作如此轻柔,如在午后抱住了一只娇慵的猫。 两枚印章将他们的身体笼罩了起来,在男人的周身不断地漂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汲取着混沌之气。 而同时,作为反馈,一股股灵气沟通着苏北的各大经脉强藏着的生命之能,很快让他的整个身体沐浴在绚烂的霞辉中,崩裂的血管与接续破碎的皮肉在不断地愈合。 断裂地骨骼在重组…… 身上的皮肤闪烁着点点的霞光,同天机子一战身上所沾满的疤痕,被这一道道奇异的灵气所修补的彷若浴火重生一般,光滑细腻。 昏迷的两人就这么飘荡着,两枚印章却裹挟着两人不断地改变着航向,随着逆流一直奔腾进了一处平坦的冰川,而后两人逐渐地搁浅在了一处地面上。 气温越发地低迷,这不是寻常的低温,而是那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抵御的寒冷。 苏北的意识在途中断断续续的恢复过几次,但都因为经脉与骨骼的重组导致的剧痛而再次昏迷了过去,他也不知道究竟要飘到哪儿,身体的疲惫与痛楚已经让他连动一动手指头都无法做到。 一直到最后的力竭,他终于迷湖的望见了这个冰川。 水洗碧空,这是在倒悬天几乎看不见的艳阳天。 没有丝毫的杂质,如同一块巨大地宝石离大地是如此之近,给人无限自然之感,宛若是镶嵌上的一块儿珍碧。 一条夹着这悬冰的溪流宛若玉带一般蜿蜒穿过这片被冻结的土地,发出叮冬的泉水之声。 恍忽之间,苏北记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那是自己第一次遇见荒妃的地方,似乎就在这条入目可见的冰川深处,终于再也撑不住自身的疲惫,重重地倒了下去。 「好冷啊......师姐。」 这是他倒下去后的最后一句话。 ...... 苏北的剑匣中的长剑发出嗡鸣,很快两人倒在的冰水面之上便是震出了涟漪。 刺骨的冰冷让一直被苏北紧紧背在身后的鱼红袖蹙了蹙眉头,缓缓地睁开了近乎被冻结在了一起的眸子。 她望着身下的男人,怔怔地望着不远处,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衫,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迷茫。 「这是哪儿?」 她的朱唇吐出了带着冰霜的哈气,身躯轻轻颤抖着,拦腰抱起了身下的这个男子,而后将他从这条河流之中小心的扶了出来。 睫毛之上沾满了冰霜,那是水汽凝结在了她的眼帘之上。 那双童孔之中满是温情之色,相比于以往的万种风情而言,她努力的让自己摆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我的小男人啊,姐姐真没用。」 「在你的身边只是一个拖油瓶呢......」 她换上的黑袍早已经破碎,那一件南姬的白裙子穿在她的身上,青丝拂乱,修长的**膝盖处由于磕碰起了几处淤青,在裙摆间交错,山峦般起伏的身躯被艳阳勾勒明亮。 她依旧是那个二十一州风云绰绰的女子,一颦一笑皆是美的惊魂动魄,只是在这个倒悬天,她所赖以依存的情报并不能为她提供庇护。 鱼红袖将苏北缓缓地放在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拂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身上的冰冷。 他的白发沧桑的像是一团枯草,嘴角干燥的没有一丝水润,身上的水珠已经凝结成了冰晶,将他的身体同他死死的冻结在了一起。 望着苏北苍白的脸,鱼红袖伸出手试探性地摸着他的脉搏。 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糟糕,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秩序。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漩涡一般不断地吸收着周遭的灵气,但这灵气并没有充盈他的灵海,反而是不断地朝着他的经脉融去...... 「——所以他才会依旧是这副虚弱的样子吗?」 她不敢贸然打断苏北的这种奇妙的状态,但又不得不在意他的身体状况,若是灵海内不能及时的补充足够的灵气,在这种极度的低温之下,他是会被冻死的。 她吞下了几颗回气丹,尽管力量并没有恢复,但却也足够用。 那两枚印章在两人的不远处闪闪发亮,鱼红袖将它们捡起,摸着上面的纹路,苦笑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啊。」 「你看,不过是两个印章而已,到头来即便是将你们仍在这儿,也不会有人发现......」 「......」 鱼红袖将印章放在了储物戒之中,而后一把将苏北背在了身后,望着眼前看不见尽头的一片白皑,呼吸着刺骨的寒风,迈着蹒跚的步履艰难的前行着。 艳阳依旧高照,可是却丝毫不能带给这一片冰川温暖,一片平原,甚至于让鱼红袖想要找一个山洞暂时休整一下都不能。 只能不断地向前走,若是停下,这一股风便是会将虚弱的两人彻底的留在这片冰川之上。 鱼红袖将戒指中所有的衣衫都拿了出来,苦涩的脸望着面前各色的霓裳裙衫。 都是二十一州最为名贵奢华的款式,每一件放在二十一州都足以引起万千女子的追捧,只是在这里甚至不如那张熊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