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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老爷子眯着眼看他，半晌没说话，好笑的说：“你真的当爷爷老糊涂了？”

    季川翊下颌线紧绷，抿唇不语。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没有两年可活了，确实不能再把持着你们的事情。”季老爷子靠在床头，接连叹气：“阿翊，你爸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季川翊嗯了一声。

    老爷子接着说：“哎，你的性子跟他一样倔，当年让他跟你妈结亲也是万般的不同意，随后你出生，让一个孩子夹在两个不相爱的父母中间确实太残忍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季川翊眉头微蹙，他想到自己小时候是在老宅长大的，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季海和宋清那是寻常的事。

    他说：“爷爷，您对我多有照顾，我不苦。”

    季老爷子的眼底满是悔恨和慈爱：“哪有孩子不想要爸爸妈妈爱的？爷爷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季川翊出生在季海跟季老爷子几乎断绝关系的那几年，最后的妥协就是跟宋清生下了季川翊，几乎像是交代任务一般，季川翊出生三天就被送到了老宅。

    他从小就沉稳安静。

    哪怕季家滔天的财力，庞大的家族底蕴够他去挥霍一生，肆意生活。

    可季川翊却从未做过出格的事。

    外界传言他优秀，手段惊人，行事狠辣，二十岁的时候就在季氏崭露头角，堪堪四五年，就能与季海势均力敌。

    可只有季老爷子知道，季川翊这些年经历过什么。

    他原以为，找一个知冷知热，处处能替季川翊着想的女人，身家不要太高，也不用太优秀，只要眼底有他的阿翊，许多年后他故去，这偌大的季家，他的阿翊不至于孤立无援。

    江姒进季家门的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满心满眼的都是季川翊。

    季老爷子是打心底里高兴的。

    虽然他的阿翊不会表达感情，不会将生活高于工作，可他总觉得，时间还长，有江姒教他爱，一切都来得及。

    可现在……

    季老爷子的眼神开始浑浊，他说：“阿翊，你喜欢姒丫头对吗？”

    季川翊整个人僵住了，他的手指微动，深邃的黑眸中有茫然，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他看向季老爷子，语气平淡的问：“爷爷，怎样叫喜欢她？”

    他喜欢江姒？

    不可能，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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