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拽厥嵬名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起身,再顾不得与梁乙逋派来的使者多说什么。 他必须立刻前往后桥寨! 因为,一旦韦州的粮草辎重输送道路受阻。 那么,他的大军,就要面临断粮的风险!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肃清这个威胁! 不然,侧后有着这么一个威胁在,他就算想撤军,怕也撤不成了。 …… 大火冲天而起,整个河谷之中,堆积的粮草与各种甲械、车辆都在燃烧。 折可适看着大火中燃烧的粮草、帐篷与车辆。 这里起码堆积着数千石粮草,如今都已在火中燃烧。 等到天亮,哪怕西贼来救,能救出的粮食怕也十不存一。 “可惜了……”折可适看着这些粮草,摇了摇头,然后就回身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青壮们。 在他的骑兵发起夜袭的时候,这些西贼青壮,根本组织不起什么抵抗,他们也根本想不到,会有一支宋军骑兵,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以他的军队一冲,就直接撕碎了仅有的少数防御。 剩下的青壮此时大都还在睡梦中,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宋军骑兵,全副武装的冲进了河谷营帐,于是纷纷跪地请降。 “将军,这些俘虏如何处置?”折可适的亲兵问道。 在过去,大宋官军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是选择一刀两断,割了脑袋回去讨赏。 折可适犹豫了一会后,叹息一声,道:“上苍有好生之德!” “且放他们一条生路罢!” 杀俘不祥,非武臣之德! 如今朝廷更是坚决反对杀俘! 为此官家,不惜将生俘的赏格,提升到斩首之上! 而杀俘,一个两个,没有人注意还好。 几百上千的杀俘,是绝对瞒不住人的。 一旦被人捅出去,折家的名声就会受损! 所以,没有必要! 何况,他率军烧毁西贼军粮辎重,已是奇功一件,够他转一官了,没必要画蛇添足。 于是,折可适只命人割了战场上的尸体的首级,将这些脑袋挂到马鞍后面,就带着他的人,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等到第二天天亮后,从后桥寨出来的西夏兵马,小心翼翼的搜索前进,抵达了此地时。 他们只见到了河谷营帐内,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的粮食,还有一千多被人捆着丢在原地的青壮。 所有人都是一片沉默。 中午时分,拽厥嵬名带着他的人也赶到了这里。 拽厥嵬名,顿时怒火攻心。 他仔细查看了现场的痕迹,发现了无数马蹄冲锋时留下的痕迹。 “南蛮骑兵,至少上千!” “他们怎么来的?” 白豹、金汤、后桥三寨,就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 南蛮骑兵除非会飞,不然不可能穿过这个防线。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从车厢狭路,绕了过来。 韦州的兵马,到底在做什么? 怎么连这么大一股南蛮骑兵潜伏了进来都不知道? 是不是要等南蛮骑兵,从后桥寨后面钻出来,甚至摸到无定河边,韦州兵马才会如梦初醒?! …… 米脂寨。 鄜延路最前沿的要塞。 也是五路伐夏,鄜延路的战利品。 此寨深入西贼石州防线腹地,就像一把尖刀,抵在了西贼脆弱的咽喉下。 此时,黄昏的落日,熏染着米脂寨的城墙。 远方的西贼寨堡,已是一片狼烟。 鄜延路的宋军,已完全突破了正面之敌的防御。 缺口已经被打开,刘昌祚的部队,如潮水般向前涌动。 一个又一个石堡、木寨,被宋军攻入。 硝烟四起,喊杀声与哀嚎声,响彻天地。 这些种谔一手带出来的鄜延路精兵,经历了五路伐夏、永乐城大战的考验,一些老将甚至经历过种世衡筑清涧城的时代。 每一个都是打老了仗的行家。 他们是天生的刽子手,也是无情的杀戮机器。 刘昌祚立在一处山岗上,远远看着,西贼已经被突破的防线。 “立刻派人快马去知会河东的吕相公与环庆路的章相公!” “言我军已破石州之敌,将直取无定河!” “另外,立刻派人八百里急脚马递报捷官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