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借壳上市-《我在现代留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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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
曾孝宽是已经准确的找到了那些关键证据。
如今来他这里,是在以退为进,恐怕是打着引蛇出洞的算盘!
真是好算计啊!
赵煦忍不住在心中抚掌称赞!
就是……
“南丰曾氏与泉州曾氏,今日之后,大抵是要割席决裂了!”赵煦在心中说着。
泉州曾氏和南丰曾氏,是世交。
曾公亮的父亲曾会与曾巩之父曾易占的关系,就类似于苏颂与苏洵,乃是摆过酒,认过亲的盟兄弟。
故此,曾公亮在朝时,曾大力提拔过曾巩、曾布兄弟。
甚至,曾巩、曾布兄弟,就是曾公亮引荐给王安石的。
元丰元年,曾公亮去世,其神道碑、墓志铭就是曾巩写的。
可笑曾肇这个沸羊羊,为了舔旧党交投名状,不止找错了对象,还将自家的世交也一起打了!
只能说利令智昏了!
曾孝宽被赵煦瞧的有些心里发毛,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赵煦此时也终于开口了:“春官已见过太母、母后?”
“是!”
“太母、母后怎么说?”
“臣在两宫慈圣之前,乞以保举他人不当,下狱论臣之罪……”曾公亮低着头报告着。
“太皇太后以臣先父,乃先帝宰相,历事三朝有功天下故,赦臣之罪!”
说到这里,曾孝宽就挤出一滴眼泪,起身拜道:“然而,臣世受国恩!”
“尤其是微臣,本不过驽马之姿,愚钝之材,先帝念及先臣,竟屡屡拔擢,于是臣竟未立寸功,而先用为枢密院都承旨,又拔为吏部尚书!”
“及陛下即位,又体恤微臣,用为礼部,掌天下礼乐,为士大夫表率……”
“故此,臣心实在难安!”
“乞陛下将臣下大理寺!以警后来!”
说着他就再拜稽首,匍匐不起,真真是公正无私,若赵煦不知道内情,估计都得被他感动了。
然而……
赵煦不仅仅对曾孝宽的情况,完全掌握。
他甚至知道,曾孝宽嘴里所说的‘先帝念及先臣……’云云的内幕。
提拔曾孝宽去枢密院的是王安石——这是典型的政治交易。
你保我上台,我保你儿子进一个好单位,寻趁一个好职位。
这事情,曾公亮曾公开承认过——被记在了苏轼的私人笔记中。
而在现代,苏大胡子太有名了。
以至于其留下的任何材料,都有无数人在翻来覆去的研究。
于是,此事在现代的宋史研究圈,人尽皆知。
相当于裸奔!
而拜曾孝宽为吏部尚书,则是因为他为新党立了大功——孟子升格,并陪祀孔子这个事情的主要推手,就是曾孝宽。
而曾孝宽在赵煦登基后,与韩忠彦对易的原因也在这里——元丰八年,孟子封邹国公,陪祀孔庙。
作为孟子封公的大功臣,曾孝宽自然要拜任礼部。
这事情,赵煦是半个亲历者,就更清楚了——曾孝宽改礼部尚书的制词,就是赵煦命邓润甫写的。
其中,专门提到了改其礼部的原因就是孟子封公,曾孝宽居功至伟,故将其从吏部改礼部,命其执掌天下礼法、祭祀、贡举。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曾孝宽虽然是二代,但他愿意干事,而且肯干事。
再让他留在吏部,容易碍眼,不方便赵煦操作。
所以,将他丢去礼部,然后把韩忠彦扶到吏部。
韩忠彦就不一样了。
赵煦让他躺着,他就真的躺着,不止躺着,还盖上被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悠闲茶。
每日只是准时点卯打卡,吏部上下一切事,他都不管。
他甚至从不过问吏部公文,也不插手吏部的除授。
一切权力,都交给赵煦选的王子韶。
这鹤相公(汴京人送给韩忠彦的绰号),确实是个妙人!
相州韩家能始终兴盛,屹立不倒,确实是有原因的!
心中念头,不断闪过,赵煦人已经站起来,走到曾孝宽面前,然后将之扶起来。
“春官……言重了……言重了……”赵煦配合表演:“且不说如今一切真相,还未可知!”
“便是那康直,真的如曾、苏二舍人所言一般……此事也与春官无关!”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春官但请安坐,且待朝廷查处,届时自有分晓!”
涉及一位待制大臣,当然不能仅凭别人嘴巴说。
必须得有真凭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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