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变革 变革-《剑客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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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武林盟某天灭亡了,他们同样可以过得很好,因为他们都是变色龙,墙头草,知道怎样去讨好新主子,他们早忘了曾经为之奋斗的信仰,脑袋里只有金钱,女人,权力。
表面上武林盟是到了历史上最强盛的时刻,然而又有几人知道,其实他早已病入膏肓,几乎到了无可药救的地步?每个人都过着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奢侈生活,又谁嗅出了迫在眉睫的危险?
叶枫不由得心念一动:“这个江湖,难道又要重新洗牌了?是福音,还是腥风血雨,一场浩劫?”想到此处,忍不住打了几个寒噤:“我得马上通知师父,让师父做好准备,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玄铁石怒火填膺,道:“你妖言惑众,危言耸听,我决不轻饶你!”刷刷刷连刺数剑,一柄阔剑宛如灯草般的,使得凌厉迅速。
那人冷笑道:“武功不错,人品不好,只可惜了把好剑。”身子略侧,右臂长伸,竟是空手来抓玄铁石手中的剑。这一招使得变化莫测,迅若雷电,顷刻之间便到了玄铁石的身前。
玄铁石见他如此轻视自己,更是气恼,一把阔剑暴风骤雨般的,尽是采取攻势,恨不得将那人剁成肉泥。众人屏住了呼吸,心驰神往:“杀神果然名不虚传。”
那人叹道:“看来武林盟真不是个好地方,一个人在那里呆久了,都变得利禄熏心,尔虞我诈。昔日名动天下的杀神,如今也和街头的泼皮流氓一般,浑身的欲望,焉能不败?”
玄铁石招数虽然凶猛迅捷,却总有些别扭,不流畅,仿佛当中掺杂了许多和武功无关的东西。是名利?是欲望?心变了,武功也跟着变了,那人是不是已经看到玄铁石最致命的弱点?
那人也以快制快,身形在剑光中穿来纵去,交替穿插,招式变幻,趋退若神,令人无法捉摸,叶枫道:“好!好!”
玄铁石连连扑空,正如那人所说,心浮气躁,全无当年的沉稳冷静,口中哇哇乱叫:“游而不击,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和我一死战。”阔剑挥舞,围绕着那人身前身后,乱砍乱斩。
众人均是武功不高之人,看不出甚么门道,见得玄铁石一柄阔剑使得神出鬼没,大声叫道:“玄大爷好本领。”叶枫心里发笑:“大难临头,还浑然不觉。”
那人哈哈一笑,朗声道:“你心老了,这江湖已经不再是你的了!”身子跃起,左掌虚击一记,向玄铁石胸口拍至。
玄铁石阔剑斜举,剑尖刺向那人前胸,那人冷笑道:“脑子不灵光,可要吃大亏哪!”身子在半空旋转,右手双指直插玄铁石的双眼。
玄铁石明知他在使诈,但在武林盟走动多年,身上锐气早让庸俗之气打磨得一干二净,满脑子想的是怎样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多谋点利益,哪有什么当年拼命凶悍之心?
也不敢拆穿那人的虚招,唯恐判断失误,伤了自己,见得两指离他双目相距不足数寸,亦不敢一剑斩下,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电光石火一瞬间,那人一步抢上,顺势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之上,玄铁石把持不住,当的一声,阔剑落地,这一掌也似击碎他的自尊和傲气,他脸色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众人目瞪口呆,笑容僵在脸上,那人道:“有些人活在世上,不过行尸走肉,和死人有什么区别?”他傲视众人,冷冷道:“你们在我的眼里,不过是堆腐肉臭虫。”众人铁青着脸,却又不敢发辩。
玄铁石怒道:“我轮不到你指手划脚。”那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盯着他,冷笑道:“你打不过我,我不应该笑你么?难道我还要对你说好话?”玄铁石道:“士可杀不可辱。”
那人道:“你也配称士?我就是要羞辱你,你受不了,干嘛不杀了自己?”玄铁石道:“你以为我不敢死么?我就死给你看。”忽然抬起右掌,一掌往自己的天灵盖击去。
众人“呀”的一声,既又几分惊愕,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玄铁石行事刚愎自用,从不替他人着想,有几人是真心拥戴他的?
叶枫大吃一惊,就要出手阻止,他毕竟还不想与武林盟为敌。那人一把抓住他的后心,将他硬生生扯开,冷笑道:“你看他敢不敢死?他不敢,因为他不是当年有血性,敢拼命的玄铁石!因为他心里有放不开的欲望!他比谁都更怕死。”
玄铁石掌到半途,忽地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声,右手缓缓放了下来。房子,女人,财产,他身上承载了太多的东西,像这种人又怎么会有死的勇气?
那人道:“我有没有说错?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主心骨,他死了,岂非整个家都散了?”他说的话虽然尖酸刻薄,但是仔细想一想,其中又仿佛又另有深意。
人活在世上,并不是为自己而活,更多的为了自己爱的人,为了自己的家。有时候在外面四处碰壁,受人耻笑,但一想起爱人殷切关怀的目光,家里热腾腾的饭菜,再多的苦难,也便变得微不足道了。
此时玄铁石心里想的是:“我几个不成器的兄弟,一直眼红觊觎我的家产,我一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再说我死了,有几个小妾会替我守寡?替我抚养孩子?只怕早和小白脸私奔去了,只有我活着,这个家才能继续运转下去,我决不能死。”
那人拉着叶枫,看也不看玄铁石一眼,转身就走。在他的眼里,玄铁石不过是个活死人。玄铁石看他们离去,心中羞愤交加,斗然大叫,忽然反手一掌,将上官笑打翻了个筋斗,道:“你们为甚么不拦住他们?”
两人出了书院,叶枫忍不住问道:“我们去哪里?”那人笑嘻嘻道:“喝酒聊天,你去不去?”叶枫一拍脑袋,叫道:“原来是你?”那人扯下脸上的黑布,哈哈大笑,道:“不错,就是我。”
他就是那个称自己,是穿着锦衣的囚犯,何冲。何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救他?他来洛阳是什么目的?叶枫不想问,只想无拘无束大醉一场。
两人携手寻了个极其偏僻的小酒馆,一进门何冲就从怀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重重放在柜台上,大声道:“快给我来二十斤烧刀子,十斤牛肉,十斤羊肉,十斤猪头肉,二只肥鸭,一只烧鹅,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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