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刘荣不提粟妃还好,一提粟妃,无数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尤其是几位太妃,更是咬牙切齿,愤恨不平。 当年,粟妃在这宫廷之中,得罪的人,几乎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 薄太后和窦太后,更是脸色陡变。 当年,先帝为了扶持皇帝上位,煞费苦心,不惜杀母存子这个事情,两位太后自然都是心里跟镜子一样清楚。 尤其是窦太后,当年先帝临终就跟窦太后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如今,刘荣提起粟妃,顿时就让窦太后内心深处最后一丝的亲情灰飞烟灭。 先帝鸠杀粟妃,是为了给今上扫平道路。 而刘荣如今提起粟妃,在窦太后心里,其实就等同于要挟。 以粟妃的死亡真相来要挟她,要挟朝廷,要挟皇帝。 要挟? 窦太后从不吃任何形式的要挟。 刘氏也从不吃要挟! 当初,太宗皇帝刚刚登基,国家内乱方平,百废俱兴之刻,匈奴人自以为有恃无恐,挑衅汉室。 在那样艰难与艰苦的情况下,立足未稳的太宗皇帝,冒着根基动摇的危险,毅然决然,遣丞相灌婴挥军北上,与匈奴战于河南,最终收复所有长城范围内的城市,驱逐了匈奴人在长城内的势力。 作为太宗的皇后,窦太后,自然也是不会吃讹诈和要挟的。 甚至任何形式的讹诈与要挟,只会激怒这位太皇太后。 “江都王也是年少失母,怎么就没见变成你这个样子?”窦太后冷冷的道:“淮南王,尔简直太让哀家失望了!” 刘荣听着窦太后的话,浑身发冷,他想不清楚,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但有一点,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之中。 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似乎只有他过去一直仇恨和敌视的胞弟——当今天子了。 没有办法,他只能是匍匐在地上,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向刘彻,希冀于刘彻能够开口,为他求情,饶他这一次。 刘彻看着刘荣的模样,也是叹了口气。 前世今生,无数记忆浮上心头。 走到这一步,刘荣自己要负大半的责任,而粟妃的宠溺和刘彻刻意的放纵,不过是诱因。 所以,刘彻内心毫无愧疚。 “淮南王,朕也很失望……”刘彻坐到御座内,非常沮丧的道:“朕记得,当年,先帝诏尔为常山王,临行前,训曰:人不患其不知,患其为诈也,不患其不勇,患其为暴也……” “先帝教诲,王是一个字也没有记住啊……” 刘荣只能是将脑袋深深埋下,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一个字也不敢说。 但心里面,却是非常非常不满。 当年,先帝将他赶出长安,还特别命人来训诫他。 就是现在刘彻嘴中所说的这些话。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不担心你不聪明,就害怕你弄虚作假,不担心你不勇敢,就害怕你逞强,不担心你没有钱,就怕你见利忘义,为富不仁。 这样的训令,在刘荣眼里,其实就是先帝在打压他和歧视他。 要求他做一个愚笨、懦弱、循规蹈矩,中规中矩的诸侯王。 最好,当一个宅男。 但刘荣拒绝这样的未来,也不会想要这样的未来。 哪怕是现在,在他心里,也依然如此。 “寡人国之长子,安肯碌碌无为,聊聊无声?” “生当五鼎食,死亦五鼎烹!” 他心里,始终忘却不了,那段他曾经最风光的时刻,那个他曾经触手可及的太子之位。 “宗正何在?”刘彻淡淡的问道。 “臣宗正卿敬候诏……”宗正刘敬立刻出列。 “太常何在?”刘彻又问。 “臣太常卿彭祖候诏!”窦彭祖也出列顿首。 “廷尉何在?”刘彻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问道。 “臣廷尉卿禹在此!”廷尉赵禹手捧着汉律,匍匐在地。 第(1/3)页